忠心(2 / 2)
她努力压制着愤怒,拧眉喝道:“本宫就是不愿争不愿抢,就是不求上进,你若是看的不惯,就滚。”
被踢开倒下的身躯微微颤抖,垂头哭道:“娘娘,奴婢知错了!”
可不等她继续求饶,赵安南就已是跨进院里,头也不回的走了,而巧玲急急爬起身,狠瞪了眼江芙月二人,然后跑进院里继续求饶,任谁也拦不住。
翠玉本还想吐槽这王妃连一句感谢也不说,可江芙月却是抬手制止了她的话。
“她现在心情不好。”她嗫嚅着开口,目光定在翠玉手里的食盒上。“先回去吧。”
翠玉嗯了一声,两人并行着往回小步走,江芙月打开食盒,里头的桂花糕因为方才的颠簸都碎了,她拿了两块,两人在路上边吃边走。
毕竟天色已晚,翠玉不想管的太严,心想娘娘只要吃的欢喜就成。
已近戌时,德顺宫的丹平命宫女传话给商诀,说皇后高烧不退,嘴里直念叨着太子的名字,希望他能过来陪着。
言下之意,无非是让他装成商周的样子,来安抚皇后。
商诀收到口信时才从太和门回来,手里捧着有些泛凉的油纸包,本想尽快打开来尝尝看,怎料被德顺宫派来的宫女扫了兴致。
他把油纸包放到桌上,略有不耐的跟着宫女离开,冗长的宫道实数乏味,商诀竟是沿途撞见了章宰相,看这方向,显然才是从德顺宫出来。
章宰相先行停步,朝他作揖道:“承王殿下。”
商诀亦是颔首示意,若有所思的问道:“章宰相可是来探望皇后娘娘?”
“正是。”章宰相轻点头,看向商诀的眼里多了几分慈爱:“皇后现在的身体不好,还请承王爷多去陪陪她。”
宰相是皇后的表哥,名义上是他的表舅,商诀自然不能过于冷淡,他嗯了一声,扯着笑同章宰相道别。
章宰相目送他阔步而去,眸底蕴着几分无奈,倒是不知自己跟表妹说过的话,她是否能听得进去。
商周已经没了,表妹若是个明白人,就必须先拉拢商诀,把他掌控在身边,而不是放任着不管。
德顺宫内,香炉里宁神静气的熏香正随风飘动。
德盈一直回忆方才表哥说的话,听着确实有理,她不能继续沉浸在失去商周的哀痛里,她还有商诀,还有一个希望。
如今太子位置空缺,若是被其他皇子捷足先登,她哪还有未来太后的位置可坐?
思及此,德盈忍着病痛咳嗽了好几声,直等外头丹平传了话进来,说商诀已是在门口候着了。
“快让他进来。”她忙着请示,不一会,外头传来商诀沉稳且平缓的脚步,德盈撩开罗帐的一边,丹平赶紧上前扶着她坐起身。
两人隔着单薄的纱帐,对视时各有所思,商诀看得出她没有病的那么重,这么晚叫了他来,定有其他的理由。
“诀儿,这么些日子,多亏你日夜陪在身边。”德盈眸底噙着泪花,倒不像是装出的样子。“你过来。”
听到这话,商诀有些犯难的眉头紧锁,可念及她的病重,只好听话的走上前。
他才刚刚站到床边,手臂就被德盈牢牢的拉扯住,从皮肉传来的凉意让商诀有些不适的退了半步。
怎知这举动让德盈泪流不止,哭的更是厉害。
“以前是娘对不住你,说了好多伤人的话,但那些都是生气时的胡话,不是真心的!你跟周儿是我的好儿子,周儿走了…我可就剩你一个人了…”
商诀扬唇冷笑,双拳捏的咯噔作响。
皇后说的话,哪一句不是五年前他最想听到的?可事情过了这么多年,还是在商周逝世之后,她才开口,这未免太过虚伪了些。
“娘娘若是哭的累了,就早些歇息吧。”商诀抽出被她握紧的右手,噙着笑退步远离。
德盈哭声停顿,心道眼下还不是缓和母子关系的时候,不能太过急切。
她抹了把泪,说:“明早上陪娘逛逛后花园,这几日闷得难受,病也好不快……”
商诀唔了一声,算作答应。
这点要求于他而言倒无所谓,只要她快些好起来,自己就能尽早回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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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了晚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