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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哥&南煊:……
经过新闻主播贴心的一分钟回放之后,南煊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,嘴角也跟着抽搐了一下。
我哥按了按眉心,也没跟齐晏生气,只是深呼吸了一口气,脸也撇向一边:“想笑就笑吧,憋死了还污染空气。”
南煊沉默了片刻,终于忍不住“哈哈哈”笑起来。
这魔性的笑声持续了大概有两三分钟,等到南煊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,我哥又一句话把他堵了回去。
“所以你知道你家凤凰飞哪儿去了吗?”
南煊的笑顿时僵在脸上。
半晌之后,南煊才揉了揉脸,轻叹了一声:“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”
南煊从柜台后面拽出一件外套,盖到那个昏迷的小姑娘身上,指尖在她眉间轻点了一下。
小姑娘原本紧皱的眉头慢慢舒缓了下来。
确认小姑娘没什么事了之后,南煊才拖来另一张凳子,坐到我们面前,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。
“几十年前——也可能是几百年前,星罗来找过我。”
南煊说话都对准了齐晏,看样子像是一点都不想看着我和我哥。
“他来问我去神界的方式,我唯一知道的一种方式就只是通过天梯来往了,但神界之门已经被毁了,天梯之中也被砍出一道深壑,别说神器之灵,就算是神也未必能往来自如,所以我当时就说了不知道。”
“星罗——应该早就死了吧。”齐晏自觉接手了与南煊交流信息的工作,“死人怎么再找上你?”
“死了吗?”南煊愣了一下,“我说他怎么长得不一样了,但他确实跟星罗镜有联系……”
“新生灵?”齐晏猜测道。
“也不是没可能……”南煊又问,“他怎么死的?”
南煊话音刚落,便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,看了齐晏一眼,又跟他一起,齐刷刷地将目光转向我。
我默默放下举了一半的手,坦白道:“是我干的。”
我哥跟着点头:“我可以证明。”
这件事跟琴的角度有点偏差,但其实跟我哥关系不大,最多也是拐弯抹角的有点联系。
不过当时事情发生的地点离王城比较近,加上骨和我哥有点交情,所以其实我哥也是知情者之一。
当然仅限于知道“星罗之灵死了”这件事。
先前我哥没单独提出来,大概也是顾虑我的记忆不全,现在我主动提出来,便已经是记起了近乎全部的真相,他便没多少顾忌了。
“这是骨的锅。”我哥说,“安熙帮他背了。”
这样的解释太过简略,于是其他人都略过了我哥,将目光投向了我。
“星罗想死,然后追着骨相杀,结果伤越来越严重但还是死不了。”我简要说明了一下前因后果,“最后他们打架的时候我路过,顺便帮他解脱了。”
“……”南煊沉默了片刻,“星罗为什么想死?”
“大概是伤口一直不好,太痛了吧。”
这件事我也知道一点表象,我过去就与星罗没什么交情,对前因后果也没多少了解。
当初星罗找上我也是阴差阳错,因为我哥的缘故,我和骨也就有点一点交情。
骨在神器之中也算好战,没事也会找人切磋,虽然打不过我哥,但也绝对在神器的水平线之上了。
星罗这个大|麻烦就是骨这个爱好招惹上来的。
骨与人切磋就只是切磋,点到即止,结果万万没想到半路翻车,遇到了一个疯子,反倒弄得自己狼狈万分。
前因我并不清楚,暂且不提。
只是当时星罗看起来确实痛苦万分,万念俱灰只求一死。
就连差点被发疯的星罗砍死的骨也忍不住心生恻隐,但他却杀不了同为神器的星罗。
于是从我哥那儿回来的我便被半路抓了壮丁。
虽说死在我手上的神不在少数,但亲手剥夺别人的生命到底不是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。
之后不论是我还是骨,都没有再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。
唯一的知情人除了我们三个当事人以外,便只有我哥,就连琴也仅仅知道星罗已经死了这件事。
而其他多数人甚至连星罗已经死了都不知道。
若不是前有安家灭族之事,后又有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组织偷剑绑人,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提起这件事。
我确信原本那个星罗已经死了,之后出现的那个自称“星罗”的人只是星罗镜后来经久日月才再次生出的器灵,与神器之灵已经没有没有任何关系了。
简而言之,那家伙最多也只是一个“次品”罢了。
而现在的问题是,这个次品到底想要干什么?
前面安家的事可以归结于报复——但照理来说次生的器灵不会承袭先天之灵的记忆。
不过在我有记忆以来,能在先天器灵死亡之后再生灵的,也只有星罗这一个而已。
但现在这个家伙想要开神界之门,是想要干什么呢?
就在我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,我哥往齐晏的方向敲了敲桌子,一句话就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。
“这个问题,你要背一半的锅。”我哥瞥了一眼事不关己的齐晏,提醒道,“需要我提醒你,被送走的那段时间干了什么吗?”
“……”齐晏一顿,神情顿时都僵硬了一瞬,“我不记得了。”
齐晏被送走已经是在我出生之前发生的事了,所以我对那段时间发生的事一无所知。
但显然我哥和南煊都对那段时光印象深刻,我哥一提,南煊的表情都变了。
“所以那家伙想要报复吗?”南煊刻意避开了关于那个时期的问题,“但跟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有什么关系?”
“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你家那只凤凰?”我哥也跟着岔开了话题。
“现在契约又不在我身上,就算担心也找不到他。”南煊答道,“他也不是全无还手之力,何况凤凰不死不灭,这世上没什么能真正杀了他。”
“我猜那只凤凰还是叫着一样的名字吧——叫什么来着的?”我哥懒散地敲了敲桌面,思考片刻,道,“叫炘煜吗?”
“叫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南煊脸色不虞。
“所以果然还是叫这个名字吧。”我哥说。
南煊不言不语,算是默认了。
“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这个家伙了吧。”
我哥又转向我,像是科普什么重要知识似的,一本正经地对我说。
“这家伙对谁都这样,刻板得不行,可讨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