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54 章（2 / 2）

只见怀德帝迈着急促的步伐，紧跟坐辇要去瑞春宫。转念想到什么，他走出了几步又忽然转过了身，抬手指着那个神情呆滞的皇后道：“你太让朕失望了！……”

“从今日起，褫夺治理六宫之权，你，幽居辉映宫思过！知嫔或是皇嗣真有个三长两短，朕不会轻饶你！”

——

出宫回府的路上，沈棹见兰珈神色奄奄，半个字都没有说过，温声安抚：“刚才是不是吓着了？”

兰珈先是摇了摇头，继而又点了点头。她见过远比这个更要残酷的场面，可却是头一次见到这种。那猜想在兰珈生出生根发芽，让她不得不张口去向沈棹求证。

不过，这也是等到了马车上才问的。“知嫔今日此举，是不是……？”兰珈这会甚至连词句都不知如何组织了，也实在觉得自己的这个念头匪夷所思。不过，若要是不问，她也憋不住。

“知嫔是不是设这圈套，就想过牺牲掉腹中孩子？”

沈棹见她眼底流露着伤心和不解，脸庞仍然透着几分未脱的稚气。他抬手，掌心捧着她的香腮，指腹轻拂细嫩的肌肤。“渺渺，并不是每个即将降世的生命都是被期待的。”

这话就更是让兰珈迷惑了，“为什么？”如果她不是心甘情愿委身怀德帝，当日她不会未出阁就留着身孕。可既然如今心愿得偿，又怎么会随意拿腹中子的性命甚至是她自己的性命设计皇后？要知道，这孩子平安降世，在宫里头就是对她的一分助力。

“这是她自己的选择。”沈棹眸光幽幽闪动，低声回道。

兰珈觉得这回答根本解不了惑，张了张嘴又觉得……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问题。过了一会，车子出永定门被禁军拦下查看。

“王爷见谅，属下等依规矩办事。”外头有人说话。

沈棹撩起帘子，让其查看车内情况。等确认过这车内只两人后，这禁卫才转过身，对着身后一列人道：“放行！”马车这才缓缓驱驶，从永定门下出去。

之前早上的时候，从这道门进去时都没这么严，兰珈心中微微诧异。等马车又行了一段远，还特意撩起帘子朝着皇宫看看了看。收回视线后，她朝着沈棹问：“王爷同葛秀秀，一直有往来？”

沈棹见她刚才回头看了永定门，只以为她要问宫门戒严一事，不想仍是葛秀秀，足可见刚才御花园一幕给他的渺渺留了极深的震动。“是，从那日春宴开始。”

兰珈问：“那……葛秀秀之前是特地去替我解围的？”

“是。”沈棹见这事既令她如此辗转，多番追问，虽有些迟疑，还是在此刻同她说了内情。“她是去替你解围，也是替她自己永除后患。此一次后，皇后和太后与皇帝就会生出嫌隙。”

兰珈一时没出声，咬着唇，似乎是在仔细思索刚才那些事。“太后……为何那样对我？”她只是试探着的问，可沈棹神色纹丝不动，显然就是知道内情的。

“渺渺——”沈棹却只是开口唤了她一声，伸出手将兰珈抱入到了自己怀中。

其实撇开葛秀秀用腹中子做圈套之外，兰珈也是很感动沈棹处处为自己考虑周详的。他好似什么都知晓，什么都能替自己安排妥当。这样被人用心对待的感受，实在让兰珈受用得很。她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，亦是伸出双手，环在沈棹的腰上抱着他。

“太后与安国公府有旧恩怨，我同意知嫔这计谋，就是想借她之手打压太后，使之与皇帝不睦。而知嫔，她死而转生，早就已经不是先前的那个葛秀秀了，她入宫也只是一心想要复仇罢了。”沈棹语气低沉，缓了缓又继续：“渺渺……抱歉，吓到你了。”

兰珈根本没在意到他最后的道歉，只被前头两件事惊得不轻。尤其是那句——“知嫔死而转生，早就已经不是先前的那个葛秀秀了”。她的心“砰砰”直跳，会不会……葛秀秀也经历是重生？

等兰珈回过神，才发现沈棹竟一直将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。

啊——她莫名心虚起来，就怕他自己身上看出些什么来！兰珈小心翼翼的抬起眼打量他，见他目光深邃，轻声轻气的问：“怎……”

话没说完，沈棹便以吻封唇堵住了她余下的声音。

兰珈没被怀疑刚才神色有异，松下了紧绷的身子。因着有种侥幸的雀跃，她现下十分乐意回应沈棹，全情投入了进去。

“……”沈棹情欲高涨，靠着最后一分理智哑声道：“渺渺，你是不是想在这……”

无耻！

兰珈咬他的唇，无言的分辨自己一点都没有这样想！明明是沈棹自己色心大起、定力不够！

这么一来，沈棹真是……克制不住了。他抱着兰珈，让其后背抵在车厢上，半分逃脱的余地都不留给她。

“喂……沈棹！”兰珈动弹不得，这才有点儿露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