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5章 多管闲事,死不足惜(2 / 2)
霜璃幽脸色骤变,她能感觉到这一击蕴含着寒酥白的滔天怒意,威力比之前更甚。
心下惊骇,浑身血液仿佛瞬息凝固,大脑在这一刻几乎一片空白。
这一刀,不管是闪躲还是迎击,她竟似都没有任何机会。
好在杨帆和空无名应对都是极速,剑拳顷刻齐出,拦截刀势横冲。
夜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妙轨迹,剑尖凝聚的星光化作七道锁链,缠绕向寒酥白持刀的手腕。空无名更是怒吼一声,白猿法相双臂暴涨,双拳如陨星坠落,直击寒酥白后心要穴。
\"铛——\"
金石相击之声响彻云霄。寒酥白刀势被阻,却见那妖刀白雪突然诡异地扭曲变形,竟如活物般绕过夜雨剑的封锁,刀锋一转,直取杨帆咽喉!
这一变故来得太快,杨帆瞳孔骤缩,身形急退间,寒酥白刀芒紧追不舍,一副誓要斩杀对手于刀下的架势。
杨帆目色凛然,手中剑招连出,在瞬息间,便与变化万千的刀光发生了不计其数的交锋,难分难解。只在刹那,两人刀剑对决,便是白热之势。
空无名自然不会放过见缝插针的机会,刀剑糜战之时,一拳截杀而出,直往雪域妖皇要害处招呼过去。
霜璃幽狠狠吐出口气,逃过一劫,心有余悸,更是激发几分凶性,冷声道:“大雪山妖域自身的危机,莫非要靠两个外人力挽狂澜吗?两位长老,既然下了决心,就不要轻易动摇!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!”
说话间,她双手如幻影般结印,妖力翻滚,周围的阴风瞬间变得更加猛烈,风中夹杂着无数细小的冰碴,如同一把把利刃。
“蚀骨风,地狱寒!”娇叱一声,那夹杂着冰碴的阴风呼啸着朝着寒酥白席卷而去,试图干扰雪域妖皇的攻势。
寒酥部两位长老也是挣扎地站起身,妖力运涌,双双羽翼招展,身若鬼魅,舞动冰雪快速凝结,形成一道道尖锐的冰刺,悬浮在空中,闪烁着森冷的寒光。妖力达到极限暴冲之时,冰刺如雨落下地面,以寒酥白为中心,地面出现了一道道蔓延的冰纹,仿佛要将他禁锢在原地。
“想靠这点把戏拿住本皇?天真!”
寒酥白不屑冷哼,妖元一震,强横的威势便冲来冰雪的禁锢,震掌而出,与空无名对轰一拳后,更是只手探入冻皮蚀骨的阴风里,反将其冻结成一个巨大的暗黑冰锥,反手直接朝霜璃幽砸了过去。
杨帆看得眉头大皱,雪域妖皇的实力无疑是减弱了的,但其作为大雪山妖域的至尊,一身寒冰属性功法已是修炼得登峰造极,要在这一点上胜过他,简直就是天方夜谭!
冰寒属性的功法,对他所能造成的伤害,大打折扣的程度,实在是让人难以直视,完全呈现出一种以卵击石的场面。
霜璃幽,寒酥同,寒酥竞不约而同地双眉紧锁,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。
雪域妖皇不止能轻易扫灭他们的攻势,甚至还能同化他们的招数,凝练之后,化为己用。
例如此刻,阴风在掌间凝聚,带着寒酥白强横的妖元,鬼爪大张扑击而出的瞬间,霜璃幽猛感阴影蔽目,周边空气似若凝固,竟一时难以动弹。
寒酥白嘴角泛起残酷的冷笑,这是绝杀时刻!
这是他把握已久的时机,不管是杨帆还是空无名,还是两个多管闲事的寒酥部长老,此刻身处的位置,都算不上近,想要支援,鞭长莫及。
“这一次,可没人救得了你了!胆敢让本皇流血,就得做好死的觉悟!”寒酥白冷酷寒声,五指微屈,利爪呼啸,如山压下。
霜璃幽也是双手舞聚阴风,凝练鬼爪利芒。
然而,鬼爪之影轰然碰撞,她的鬼爪被悉数碾作幽幽碎光,根本难以支撑片刻。
瞳孔猛缩,霜璃幽脸色煞白,心头不由自主涌现绝望情绪。
豪言说得再壮志凌云,终究要靠实力说话,和不管真假的寒酥妖皇比起来,她还是差得太多了!
她毫不怀疑,雪域妖皇鬼爪扫过,绝对会直接将她撕裂得身首异处,忍不住泛起苦涩的微笑。
便在这时,妖皇一爪势如破竹,横杀而来,鲜血,也毫不意外溅射洒落一地,在棋盘关冰原上点落满地鲜红。
却不是她的血!
所有人脸色齐齐一变,纷纷面露惊疑。
没有谁能够想到,电光火石之际,寒酥同长老会狂飙身法,将速度突破到极限的极限,在间不容发的时刻,挡在了霜璃幽身前。
妖皇鬼爪之影直在他身上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血痕,霎时血流如注,恐怖如斯。
“同长老!”
“阿同!”
霜璃幽与寒酥竞,诧异和焦急的声音几乎同时脱口而出。
然而,绝杀之招杀过,寒酥同为救霜璃幽,强抵杀招,半身染血,顷刻间,已是面色惨白,气若游丝。
霜璃幽神色迷惘,有些呆滞地将寒酥同搂在怀中,眼神中比起感激,更多的是不得其解:“为什么?”
扪心自问,她和寒酥部的同长老,可没什么生死相交的情谊。
“哪有那么多为什么……”
寒酥同虚弱地吐出口气,淡淡道:“我年长你不少,也算是亲眼看着你从年轻翘楚成长为谜独部一方妖王的长辈,既是长辈,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后背身陷危难而无动于衷。而且你说得不错,控制妖皇的力量,来历不明,高深莫测,雪域危在旦夕!你们……务必…要…守好……大雪山……”
他轻颤地伸出手,像是要抓住什么。
霜璃幽眼神一动,连忙握住那冰凉的手掌。
然而,却握不住,那逝去的生命。
被握住的手没有垂落,寒酥同的头,已无力斜倒在她的怀中。
悲戚的氛围中,杨帆的夜雨剑掠起迅疾的剑风,如闪电般刺向寒酥白,直逼得他撤招退身,看着不远处伤感的画面,嫌弃地撇了撇嘴,嗤声道:“多管闲事,死不足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