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五章 情生嫌隙(2 / 2)
“那好。”薛延陀.天将颔首说道,“你连夜再次潜到凉州城,务必要将此画送回原处。”
“可是......大将军,剑心听说,你先前已安排阿依努尔到凉州城暗中为子书江远做指引,不知是也不是?”剑心询问道。
“不错。”薛延陀.天将目光难掩惆怅,却仍是决绝的说道,“此事还应按原定而行,不能再生变化。”
“大将军既已知晓他二人的关系,为何还要如此决断?”剑心不解的问道。
薛延陀.天将神情复杂,起身踱到门外,抬头望月。但见此刻月色如霜,清风吹动云彩。月亮羞涩的藏入云团当中,清辉朦胧。
“你哪里知晓我的心思?我现在若是阻拦,但又害怕阿依努尔生疑。若是不加阻拦,只恐此事引起是非。结局令我左右为难,不知如何是好。”他神情凄苦,喃喃自语的说道,“如手如足,让枣推梨。情感之事并非易事,何去何从又怎能说得清楚。”
君应有语,渺万里层云,千山暮雪,只影向谁去。
江湖堪极目,非雾亦非烟。故人相见,纵横高义薄云天。功名两字,茫然都堕有无间。且尽身前一醉,休问古来今贤,不过一笑中。
湖边,草木依依,红情绿意。碧绿色的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金光。微风轻拂,涟漪泛起,令人说不尽的心旷神怡。
湖畔郊道,子书江远骑马疾驰而行,奔向湖边。他今晨在卧房门口的地上拾到了义兄薛延陀.天将的亲笔信笺,信笺中约他在湖边见面。想到自从长安别后二人已许久未曾相见,思念情切,故此来不及与旁人招呼,匆匆前来。
然而令人惊奇的是,他在湖边等了许久却始终不见人影出现。环顾四周,只见风吹树动,平静如常。正在心下踌躇间,忽听得从树顶传来了窸窣的声音。不消片刻,人已到了他的背后。继而,一把乌黑沉重的弯刀刀鞘紧逼在了他的脖颈之上。
子书江远的目光中迅速掠过一丝惊诧。顿了一顿,他猛然转身,用右手推开刀鞘,身法敏捷的与来人战在了一处。二人武功棋逢对手,难分伯仲。辗转腾挪,你来我往。招招精彩,步步绝伦。俨如蛟龙出海,猛虎过涧,势不可挡。
大约用了一炷香的功夫,二人同时收住脚步,相视朗然大笑,神情举止又恢复了素日的亲密。
“贤弟,许久未见,不想你的功法竟然又精深了许多。”薛延陀.天将啧啧叹道。
“兄长抬爱。”子书江远含笑答道,“只是不知兄长为何这般前来?难道不是骑马而来吗?”
薛延陀.天将没有回答,只是微笑的将右手手指放在口中,随着一声清脆的口哨声响,不到片刻,他的坐骑黑马便已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。
“原来你等西突人是这般唤马的,这倒是有趣的紧。”子书江远开心的说道。
兄弟二人在茵茵绿地上并肩而行,谈话叙旧。
“义弟此番随秦王前来凉州开府立业甚是辛苦,还应多多保重才是。”薛延陀.天将关切的说道,“这凉州四季分明、风沙极大,可远不及长安那般温润舒适。”
“义兄放心,江远自有主张。”子书江远叮咛地说道“倒是义兄驻扎城外,生活更为不便,还应好好照顾自己才是。”
“哎,大丈夫四海为家,何惧之有。”薛延陀.天将慨然的说道,“义弟,今日兄长相约于你,是有一事相告。”
“兄长请讲。”子书江远一怔说道。
“我听手下人言说,义弟与袁先生正在帮着秦王查找天香客栈杀人案的元凶。不知是也不是?”薛延陀.天将直言说道。
“确有其事。”子书江远微微颔首说道。
“若是我说,此事与西突军并无干系,乃是凉王故意设计陷害。不知义弟能否相信?”薛延陀.天将坦率说道。
子书江远微微点头,他在来此处之前,心中便已猜出三分。义兄此番寻他,定不是只为单纯叙旧,其中一定有要事相商。
“义兄所言,江远定然相信。不过此案乃是河西都护府的首案,唯有证据确凿,方可结案。如今尚在追查之中,还请兄长静候音讯。”子书江远目光灼灼,凛然说道,“虽说其中是非曲直勘察甚难,但终有一日,我定会还兄长同凉州城百姓一个公道。”
将军策马凉州游,誓为昭雪伸冤仇。但解兄弟情意深,何须多言意犹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