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25修我戈矛(2 / 2)
而另一头的少年,把犀皮银甲就铺在桌子上后,又宽衣解带,利索地解去外衫,只剩里头一件白净的羌服,长衫刚过大腿,他便晾着两条细瘦邦干的长腿,随后闷声坐在床上。
元无忧站在虎皮椅前卸完甲后,边解开外穿的文武袖战袍,边扭过头,一回头就瞧见白衫少年刚刚把衣衫搭在床头,侧身坐在床边。
帐内灯光昏黄,只有床头有一盏灯,刚好打在少年身上。
灯光透过布料轻薄的白衫,将他趋近成熟的躯体曲线,几乎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面前。
宽肩细腰,在灯影底下特别消瘦单薄。
只消一眼,元无忧就看得心头下腹一紧,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。但他身上透过白衫的光影和那冷俊的脸,那种毫无世俗望的目光,又让元无忧觉得他此刻神圣不可侵犯。
引得元无忧目光愕然,“你这是……”
万郁无虞并未抬头,只淡淡道:
“我外裤有灰,怕弄脏床褥,惹你讨厌。”
“那你就……”
“我穿了犊鼻裈,到大腿根儿。”
他都没抬头与她对视,自然没发现她愈发深邃的目光。
随后万郁无虞闷声弯腰脱靴,往床边一坐就等她过来,也不自己先就寝,就跟个洞房花烛夜等妻主的小娇夫似的。
元无忧这才注意到,他身穿的白衫及膝,腰胯有一截暗红,还真照他说的那样,是红色的。底下露出两条白里透粉的膝盖和细腿。
白皙的双腿上,全是交错的结痂和伤疤。
她走近床头,目光紧锁着他腿上的伤。
“怎么这么多伤?前几天还没看到呢。”
说这话时,元无忧已经站他面前,伸手想触碰,少年却把衣角往下拽了拽,去遮住腿。
“本来就有很多,前几天我拿脂粉遮住了,怕你看到会烦心。”
“你还会用脂粉呢?咳,我是心疼。”
可是少年如今俊脸阴郁,心事重重,就连她说“心疼”,他也只是表情缓和了些,依旧垂眼不看她。
直到元无忧脱靴上榻,少年也没跟她说话也没看她,因床上有两床薄被,他就自顾自扯开自己的被子,侧身背对她躺着。
就倔强地真不打扰元无忧。
元无忧发觉万郁无虞今晚太奇怪了,兴许是困了吧?她强忍住问他原因,闭眼睡去。
——半夜。
万郁无虞又作呕,才悄悄摸黑起身,要下床却差点儿摔地上!
睡在里面,靠墙的元无忧发觉他有动静就坐起来了,正瞧见他要往地上扑摔过去!
她赶忙一把拽住他的手臂。
随后扶他下地去吐,他蹲在帐外却只是干呕,吐出几口酸水。
吐完后,站他身旁守着他的姑娘,就默契地给他递过来个皮囊水袋,连盖都拧好了。
万郁无虞愣了一下,抬手轻轻推了下,“不用,我没那么矫情,不用特殊照顾。”
元无忧语气沉重平静:“喝吧,温的。你是病患,就该被特殊照顾。”
“……”